第14章 七夕节特别篇(凯女博,纯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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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拉”。

  

   习惯性地扯下一页日历,阳光透过舷窗照在厚厚的卷宗间,在8月25日的日期上轻轻拂过。博士的办公室还是一如既往的拥挤而繁忙。产自卡西米尔的红木桌面被大大小小的纸张占满,干员们如游鱼般进进出出,沉浸在没人说话的忙而不乱中。罗德岛的速度很快,所有人的速度也被带动着加快。

  

   凌晨四点起床吃饭后立刻到办公室坐下,中午把抽屉里的自热盒饭放到办公室的微波炉里可以免去跑食堂的功夫,吃完后如果实在累了就在办公室里那张简便的单人行军床上躺一会,却也不敢合眼,如果有什么紧急事件立刻爬起来接待...这就是博士。一天之中,她连把面罩摘下来好好喘口气的时间都不会有。

  

   好不容易到了将近晚饭的点,手中的最后一份文件终于归纳入了整整齐齐的档案中。被设置成免打扰的终端连续嗡鸣了几声,那意味着最高权限通讯。

  

   “6:20,D1食堂,3号间,凯尔希”

  

   在设计之初,罗德岛的食堂实际上是有包间的。但由于长久不用,多被当成了储藏室,仅有少数保留下来,却也极少有干员会去里面就坐。久而久之,几乎成了虚设。博士用最高权限的门卡刷开有点接触不良的钢铁舱门,却并没有看到凯尔希。肃净的白色桌布上一道道饭菜正冒着热气,开了封的香槟酒金黄色的液面静静地等待气泡上升。博士遍览了一周,确认桌子上的菜都是自己和凯尔希最适宜的。说来真是奇怪。如果令博士一口说出自己最喜爱的菜肴,那怕是得犹豫上一阵子。但桌上的菜就是能合她的心意。

  

   椅子只有两张,她在其中一张上落座,摘下面罩舒缓了一下那张委屈了一整天而有些干涩的美丽面容。无意间看了一眼终端上的时间,6:23。她皱了皱眉,在工作中如一台机器般冷静而精确的医生向来不迟到。

  

   “滴”

  

   门再度很不情愿地向上滑开了,医生走了进来。她似乎也刚刚从事务中脱身,即便在开了空调的岛内也可见银白色发梢上挂起淡淡的晶莹,像是碧叶上的晨露。她看了桌边的博士一眼,皱起了眉头,在对面落了座。“你不应该把你的时间耗费在这种事上。”

  

   “唉?不是你请我来的么?”

  

   医生扬眉,博士诧异。仔细一想,这件事还真透着种种古怪,两人谁可能在百忙之中做出这种无聊的约会决定呢?

  

   凯尔希立刻起身去推舱门,但怎么都打不开了,连最高权限的门卡都失却了作用。看到博士在翻桌面上的餐具,忙要出言阻止,却见博士从盘子下面拿出一张纸条。

  

   医生、博士:

  

   工作辛苦了!七夕节到了,忙碌之余也要好好放松一下呢。我已经把其余事情都处理好啦,今晚,请医生和博士好好休息,我会拉小提琴给医生和博士听的。

  

   注:没有一个小时不准出来!

  

   爱你们的 阿米娅

  

   两人都是一怔,此时,悠扬的小提琴声在舱门外传来,薄薄的钢铁是它的弦,无比轻快无比徜徉,两人同时静下心来,一门之隔,那个孩子在用这样古老的乐器演奏一个同样古老的故事。绵长的音声如细丝一般,在心田上洒下甘霖,滋润俗务晒裂的贫瘠,轻快的雨点打在心灵的沃土上,是雨的灵魂与地在亲吻,这亲吻随着雨滴的下渗愈加深入,直到上一个纪元厚厚的天灾纪源石沉积岩形成的地层之下,这地层的形成用了700万年。

  

   再往下,再往下,沉噩纪的固源岩与沉积岩混合地层1200万年,再新纪零星古生物化石镌刻的地脉1050万年,叠祇纪的半泥质化石地层1000万年,第五季的旧时代变质岩3100万年,再往下是五千年积存的核冬天辐射尘和厚厚的积雪化成的坚冰,之后便是她的种群和文明曾生存和繁衍过的废墟和故园。五千年烟火般绚烂的古人类文明诞生于地质纪年第四纪第250万年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在那之前,第三纪早已经过6450万年的沧桑巨变......

  

   死亡把丰富的宝藏和美丽的希望埋葬在这里了~

  

   生命把绚丽的愿景和光彩的明天向未来前去了~

  

   我们的愿望插上翅膀徜徉城市的雨声叮当~

  

   宇宙间最真挚的美丽献礼为我们所品尝~

  

   博士用手指轻轻打着节拍,像是莱塔尼亚古老源石技艺般的节律,若即若离跳跃的曲线,在欢快和平和间急骤转换的声色。古老的弦震颤着,在已故艺术家的陵园上洒下优美的致意,大理石坟墓嗅着郁金香的香气,同城市的工业烟尘和绵绵的细雨糅在一起,踩着水花的电车渐行渐远。音乐家在车票上涂抹痕迹,存在于意向中的钢琴琴键叮咚,捕捉雨中转瞬即逝的灵感,让它落在笔下,成为触手可及的真实。

  

   香槟酒金光的液面随着这节拍轻轻跳动,博士恍然间有种错觉,世界就是一根弦,随着永恒的音乐搏动不休,它的颤鸣化作世间万物,芸芸众生生老病死,日月璀璨而后坠落,在弦的两头,是她和那片碧叶。弦在永恒的律动下缩短,星河间美丽到令人窒息的引力波荡漾浮现,她和她的距离无数次极限缩短而后极限放大。那枚碧叶也在看着她,那张冷冰冰的脸倒映在香槟酒的液面,似乎也变成了一根弦,在弦的波动下,她看到她的嘴角翘了起来。

  

   “阿米娅这孩子,长大了。”

  

   异口同声,又为默契而惊讶。棋手小姐开心地笑了,因为她确认就在刚才医生掩起了嘴。绝少有人知道医生笑起来两腮会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甚至医生自己都不知道。

  

   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太白,施朱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忆起这不知多久之前曾读过的词儿,博士在香槟酒的影儿下仔细端详着凯尔希。夕阳睁开了她的眼睛,在金黄色的液面下反映出那个似乎梦中才会出现的美丽身影,但那就是真实。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博士记得曾几何时自己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那时候窗外斜射的阳光总是被积雪映得柔和,天黯得早,父亲在餐桌旁点起的灯火下读着真理报,母亲端上南方家乡美味的菜肴,姐姐和弟弟就抢着占据灯影下的位置,他们的影子在格瓦斯金黄的液面下映得无比清晰...每一次梦见那两次失忆后依然遗存在脑海极深处的影像,都会在醒来后一个人哭得撕心裂肺,悲伤是从以前来的。从最美丽的地方来的,当结局是一个悲剧,所有的欢笑皆成伤疤。

  

   但她不一样。她是另一个以前。从巴别塔的实验室到卡兹戴尔的战场,从钢铁舱壁到千顷黄沙,最后一个古人类曾经活过的印记被猞猁的利爪刻画着,被碧玉般的眸子记录下。博士最喜欢“以前”这个词儿,这是她自打从冬眠舱里醒来后从凯尔希那里学会的第一个泰拉现代语词汇,在语系中代表着稳定、确认和无所不知。泰拉是一个悲观的世界,泰拉文明是一个悲剧的文明。“未来”往往代表着恐惧、未知和终将灭亡。只有“以前”,“以前”是最美最美的,就算有不美的部分也可以切割下来,把甘醇的地方拿来咀嚼,一丝一缕品尝着冰冷大地中仅剩的温暖。

  

   “少量酒精的摄入不会对肠胃造成太大影响的。”看着医生只是一勺勺舀着看起来就觉寡淡的羹汤,博士不禁出言道。

  

   “你还不是一样没喝?”柔荑持着白搪瓷的勺子,很难说哪个更白更细。医生在不忙的时日里最喜欢这种少油盐的羹汤,和她自身一样,清淡而柔美。博士见状,恶作剧一般地拿着自己的高脚杯往她的汤盘里加了两滴酒,金黄色的液花浮在柔白温润的羹汤上,看起来别有一番意味。医生略微不满的呵斥声和博士的嬉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外面的小提琴声不知何时停了,阿米娅没有露面,她懂得留给博士和医生空间。想起小兔子很久前犹豫着博士、医生和殿下谁才是自己真正母亲的样子,棋手小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她却是不知道此时此刻,小兔子正把长长的耳朵贴着舱门,听着里面的动静,面色有些微红。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等到两人离开舱室已经是深夜了,值夜的干员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牵手走在一起的凯尔希和博士,像是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凯尔希的神色还算平静,但两腮依然飞起了红霞,步子也有些飘飞。戴着面具的博士几次想搀她,都被她甩开了,干员们艳羡的眼光一直跟着二人直到凯尔希的房间。

  

   看来罗德岛关于最高领袖间的八卦短时间内是少不了了。

  

   把看起来清醒实则连动作都带了微醺的医生扶到床上,博士摘下面具,抹着汗津津的脸庞,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变声器的设计必须要改,否则稍微剧烈的活动都会因无法用嘴巴呼吸导致供氧不足。

  

   “都说了喝一点就好...幸好我没喝多。”

  

   酒精带来的燥热攀上了心尖,博士不耐地将制服外套甩脱,毫无形象地踢掉鞋子倒在了凯尔希身边。耽此黄汤最易误事,她想不起来上一次同医生喝酒是什么时日。若不是想到回去的路上还会碰到其他干员,她也不会在难得的放松时刻留存一丝理智。

  

   双人床上的两人并排躺卧了有一阵子,还是博士先强行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她看着医生散乱的衣襟,轻叹一声就要去浴室先把洗澡水放好......

  

   “啊!”

  

   袖口一股大力传来,被酒精迷蒙的神智漫无目的地打着转,眼前一片模糊,等回过神来白大褂早就被胡乱撕扯掉,医生残存着酒味的唇贴了上来,熟练无比地撬开早已造访了不知多少次的口腔,舞成一曲迷醉。博士扎在脑后的头发不知何时散了下来,如栗色的缎子覆住两人接吻的面容,发梢轻轻拂过肌肤,有几分痒,醉酒后的皮肤很容易在刺激下变红。凯尔希的手悄然找上博士胸衣在背后的扣子,一声轻响,明明保持着压在凯尔希身上姿势的博士就这样被剥光了。

  

   “凯尔希,你一定是——”皮肤接触空气微微的凉感让被摆了一道的棋手小姐醒悟了几分,她试图在凯尔希身上坐起,但凯尔希的手指先一步搅入的她的口中,玩弄着刚刚还同自己缠绵的灵活。不知何时已经挺立,隔着医生薄薄的绿大褂摩挲着的乳尖也被医生擒获,轻轻一捏,带起半声娇呼。医生有的是手法让棋手小姐屈服。

  

   不知不觉间,床上散乱的衣物一件件被甩到床下,凯尔希一翻身,顺理成章地把博士压在了身下。汗水顺着肌肤的贴合处缓缓淌下,被床单吸收,猞猁碧绿的眸子带着只有单独相处时才会表露的黠意,满意地端详着被自己扑在身下的猎物。博士颊前的发丝散乱着,有一根断在了香腮旁,聪慧的眼睛里醉意不显,反而更多是令凯尔希口干舌燥的迷茫。猞猁再度俯下身,舔吻猎物锁骨到颈子间的汗珠,接着又攫住还残存着上次接吻后遗留着银丝的两瓣红唇,贪婪地勾取博士的唾液。

  

   “至少...至少先把澡洗了...”第二次分开,棋手小姐仍在徒劳地求饶,虽然她知道医生不管是真醉还是装醉都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了。酒精像是无形的催化剂,让每一个平日里早已熟稔了的动作都变得敏感无比,她感觉每一次唇或者指尖的触碰都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燎得她心痒难耐。她的双臂已经不由自主环上了医生光洁无暇的裸背,鼻尖埋在银白中透着碧色的发梢间,闻到的尽是医生身上薄荷般的香气。身体已经自发放松下来,双腿主动微微张开,等待着医生的抚慰。

  

   然而就在猞猁即将把身下似乎早已瘫软的狐兔吃干抹净之前,一股激烈的刺激从尾椎骨直入脊髓,险些连Mon3tr都被惊出来。医生浑身一颤,施为的动作猛地停了,博士轻轻用单手把医生从自己身上撑起一段距离,大口喘息着。棋手小姐终究还是藏了一手,假意投降的她绕到医生背后的手儿猛地捻住了猞猁翘挺臀尖上的短尾。感觉像是握住一条毛茸茸、挣扎起来很有力的小兽。那直连尾椎的所在最是敏锐,连凯尔希都不忍僵硬了一瞬,博士喘息已定,奋力从医生身下挣扎出来。“先洗澡啦,凯尔希!”

  

   “不。”医生紧紧扣住博士的玉腕,语气毋庸置疑。“先来一次。”

  

   “那...”博士微微扭过头去,避开那会把自己陷进去的碧色陷阱般的视线长发披下来半掩住了面容,显得脸更红了。“就一次。”

  

   容不得更多的讨价还价,医生的身体贴合上来,两人跪坐在床上,唇舌交替间发出点点淫靡的水声,赤裸的上半身紧紧贴在一起,肌肤间的摩擦更显润滑,乳尖的研磨似乎要挤出几点奶星才肯罢休。当然最后一无所获。博士似乎打定主意趁医生喝醉的机会占据更多,她主动先埋下头,品尝医生的肌肤,捧起和自己差不多娇小的柔软,含住尖端轻轻吸吮。医生也配合地挺起胸膛,任凭博士的唾液顺着圆润流淌。

  

   自然而然地,两人在亲吻和抚摸间岔开腿,把彼此贴合在一起。素玉一样的手指彼此相扣,共同给予对方女人间最原始的欢好方式。花瓣间的亲吻逐渐因为彼此的花蜜变得黏腻不堪,每一次错动都带出一片淫靡的拉丝。博士披散的秀发随着动作摇曳着,她错过面孔,似乎避免去看二人羞人的动作,但凯尔希却早有准备,扭动腰肢的动作逐渐加快的同时,猞猁口中诱惑性的呻吟也钻到了博士的耳间,如同毛刷探入,挑逗着已经不堪重负的大脑。

  

   “啊...凯尔希...凯尔希!”

  

   痉挛的感觉从亲密贴合的花瓣间传来,一股热流逆行而上,温暖着凯尔希的下身,这滚烫的爱意令凯尔希也在不久后达到了顶点。无分彼此的爱液混做一起,在两人身下洇开了很大一片。

  

   云雨初歇,凯尔希喘息良久,一点点把自己从博士夹得很紧的玉髀间抽出。博士依然瘫在床上,酡红的面色和眸子里的水光令已经从酒精中清醒了几分的凯尔希又开始感到燥热。她俯下身,轻轻吻住半闭着眼睛一如既往在装晕的人儿的唇。“再不起来,就当做你想再来了。”

  

   “呜——这就!”博士挣扎着要起身,但腰肌似乎浸满了酒精,酸软比平日平添了好几倍,令她的努力完全作罢。然而凯尔希直接无视了她小兽般的挣扎,自顾拿着浴巾进了浴室。“水不多,单独冲一下就好。我洗完你再来。”

  

   “混账老猞猁...”博士瘫在床上碎碎念。

  

   “你说什么?”半掩的浴室门作势要打开。

  

   “没...没什么。”

  

   打开花洒冲洗着身上的黏腻,博士看着空荡荡的浴缸,心里不住有些委屈。还以为能和医生再在浴缸里亲昵一番呢。话说回来,两人间日常事务太多,很多时候都彼此掩抑着欲念。又因为要避过其他人,亲热的地点很多时候也只能在彼此的私人房间,除了床便也只有浴缸了。把花洒淋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看着飞溅的水花亲吻白嫩的脚踝,感受水蒸气滋润着每一寸肌肤。博士喜欢这种氤氲,那种借着世界上最简单的氧化物,借着生命的源头合二为一的氤氲,比起在床上明明白白地被医生压在身下更有安全感。因为当“前”或者“后”的概念出现,就必然牵涉到“以前”和“未来”,把她从大脑中的多巴胺的麻醉感中拽出来,置于那令人惊惧的现实中去。

  

   胡思乱想间时间总是顺着水流流去,她猛然想起凯尔希还在等,忙草草擦净了身体,随意把冒着热气的栗色长发披散下来,一丝不挂只围了一件浴巾,由于胸部实在撑不住布料所以双手紧抱在胸前,连拖鞋都没穿,带着一点热气的白嫩足尖轻轻点着地板,如出水芙蓉般迈出了虚掩的门。她轻咦一声,带着惊喜。

  

   房间里的灯熄了,只留下一点暧昧的烛光,宛若鲜红的纱帐,似乎新娘的洞房。凯尔希同样仅裹着浴巾,坐在点着红烛的桌前,拿起一个小巧的锦盒。气氛恍然来到了新婚的夜。博士缓步走到医生对面,拉过椅子坐下,她看到桌面上的另一样物事,一个老旧的相框,是卡兹戴尔常见的款式,相框中的她没戴面具,和医生站在一起,似乎在一同读一样东西,在她们身旁,是卡兹戴尔的皇女正用那天人般美丽的面容对她们浅浅地笑,双手合十正在祝福。

  

   “记得么?”面对博士询问的目光,医生问道。博士看到医生右颊傍那一缕银白色的发丝垂落在浴巾上,映着下方的雪白,让博士的目光一时无法挪开。她微嗔着把发梢掖入浴巾,隔着烛光轻抚博士的颊,强令她浅棕色的眸子同自己对碰。“相片里的事?”

  

   博士没点头,也没有摇头,但眸子里的茫然却怎么都瞒不过医生。医生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好看的唇角再度上扬起来,却是苦笑。

  

   “卡兹戴尔皇家证婚所,殿下签署允许同性婚姻,结婚证编号KM1020—2—1,一切是秘密进行的,没有办婚礼。”

  

   “怪不得记不起来。”博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医生的目光轻而易举把她的伪装戳破“不办婚礼是你的要求。”

  

   博士心里传来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但好在医生没再诘难,她默默打开锦盒,拿出一副银制的颈饰。素雅。博士脑海里蹦出这个词儿。和她一样的素雅,好像最纯洁的月光打造的无瑕银料,没有花纹没有吊坠,比起颈饰更像是颈环。医生隔过桌子,小心翼翼地为博士戴上这件礼物。光滑的银面同瘦弱的脖颈完美贴合,每一处凹凸都正合时宜。博士嗅到这件礼物上属于锦盒藏纳的气息,这绝对也是一件旧物。她不愿再去问它的来历,那可能再一次刺痛彼此。博士鲜少戴着什么饰品,一来是七千万年前那支光荣的军队崇尚俭朴的传统,二来她已经没有什么必要的纪念要用琐碎承担。但这件银饰确实正合适,它肃净、内敛,伏在雪白的锁骨上从未去彰显过什么。随着博士戴上它,恍然间似乎在脖颈间泛起一道淡淡的蓝色幽光,静谧而安详。凯尔希轻轻抚摸着它,其实更像抚摸着博士的颈子,素手从银饰向上,轻轻托起那小巧的下巴。博士温顺地翘起脸庞,她没有准备礼物,只能把自己送上。

  

   无须多言。再一次接吻,缠绵悱恻。医生轻轻把博士推倒在床上,像拆开礼物一般将已经有些滑脱的浴巾摘落,露出雪白的身段。轻轻拉动她作为全身仅剩覆盖物的银饰,似乎主导者牵动颈环。医生极为耐心地舔吻着博士刚刚洗濯过的身躯,同眼睑到琼鼻,再到红唇,舐去旧的露水时留下新的雨露。她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小巧的玩具含在口中,同博士唇舌交接,香舌缠绵间坚硬冰凉的塑料成了不大不小的阻碍,被彼此的唾液共同浸润。想到再过一会它就会进入自己的下身,博士期待了好久的身体早就潮湿开来。

  

   “凯尔希...给我吧...”满是水光的浅褐色眸子迎上翡翠的视线,下一秒却随着脸上浮起的红霞错开,博士羞赧的神情映在模糊的红色烛光下,真如艳影中的新娘。

  

   或许是对方才的歉意,或许是对三人间只有自己真正把今天忘得一干二净的愧疚,现在的博士难得温顺,温顺到凯尔希连平日里常用的绷带都没想起。启动的跳蛋塞入下身,引起身下人火热的喘息,医生同时也牵着博士的手开始探索自己的身体。博士平日里难得光顾医生的甬道,纤指如好奇的孩子四处擦碰。冰冷外表下隐藏的火热只在此时得以探索,博士也开始主动动作,用指尖取悦着身上的猞猁。

  

   “嗯...博士...”

  

   “凯尔希...嗯...啊...”

  

   就和之前进行的很多次一样,这一次依然是博士率先缴械投降。沾着彼此亲热润滑液的跳蛋被热泉冲到穴口,被医生在啵的一声轻响中拨出,拉起长长的淫丝。医生强把沾满爱液的小小暧昧送入博士口中,与其说让那香软的舌头清洁,不如说是令博士品尝这淫靡的味道。紧接着她等不及地俯下身,用嘴巴轻轻从博士温软的唇间把小东西吸出,放在了自己的花径口,引导着已经因为脱力而停止的博士的手指继续刺激。

  

   不加掩饰的长长的呻吟,医生瘦削洁白的身躯在博士身上痉挛着,带着细碎的颤抖,博士感到一股暖流喷溅在自己的小腹,有些顺着柔软的腹线流淌,滴入了脐间。倦意悄然攀上她的大脑,她用整个身体拥住俯下身来的医生,交错在空中的雪嫩双足悄然在医生的臀尖后打着晃。“凯尔希...”

  

   “我在。”再冷冽的声音此时也混入几分温存,她感觉医生把脸埋在她的颈上,鼻尖嗅着医生的发香。明明两人用的是同一款洗发水,但医生的味道依然是那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明晰。她微笑,把脸贴在青白色的发丝中。“凯尔希。”

  

   “嗯。”

  

   “凯尔希...”

  

   没什么理由和借口,只是想唤你的名字而已。想唤那最美好的“以前”,唤那属于我们的巴别塔,还有那为之共同奋斗的一切。

  

   “凯尔希...唔...”开始交错的眼皮被一个吻唤醒,博士借着共赴巫山后的余韵入眠的精巧打算再一次在猞猁医生面前轻松告破。她感受到异样的温度,下一秒却发现那微薄的烛光不知何时来到了医生手上,烛光下那碧玉般的面容宛若遮上一层光纱,更加可人,却也映得翡翠一样眸子内的情绪更加危险。

  

   “忘了我们的过去,是不是该惩罚?”

  

   “如果忘记也是要被惩罚的罪过,我该被凌迟,凯尔希。”一如既往地狡辩,但博士还是驯顺地躺平了身躯,她似乎试图摘下颈子上的银饰,但凯尔希不允。重新把更小一档的跳弹塞入她的体内,医生微微倾斜了手中的蜡烛。

  

   “嘶——”急剧扩散的灼痛让博士轻轻抽着气,灼痛从中心一点开始,向着四周以渐弱但渐广的方式扩散,亲吻着尽可能多的地方。但还没等博士从这刺激下缓过来,第二滴烛泪就如约而至。在跳蛋的嗡鸣声和博士象征性的惨呼声和轻微的扭动之下,烛泪越落越急,在雪白的身躯上用朱红描绘着抽象画。微微隆起的两座山峰间最为严重,似乎两个不大的饱满成了两座开满红花的丘陵。医生耐心地调整着折磨的尺度,让这场变了形的爱更加长久。

  

   “蜡油的温度不会烫伤表皮,适当的高温会让你因为淋浴而数张的毛孔皱缩,减少水分散失。等凝固之后稍稍活动就好。”医生难得有心情对博士说这些。她主动降下身段,同博士每一寸肌肤尽可能地贴合,丝毫不顾还未凝固的蜡蹭到自己身上,添上同样的污秽。

  

   十指相扣,两人间的分歧虽多,但默契总是更能令人惊叹。随着两具雪白身躯的摩擦和娇喘的声音,凝固的蜡有的落下,有的涂抹得更广晕染出一片又一片糟糕的印记。

  

   “凯尔希...嗯...轻点...”

  

   凯尔希的手指刺入博士体内,有意把还在工作的跳蛋朝着更深处按去。在博士剧烈的喘息中,她轻轻撕咬着她凝脂般的耳垂,稍稍向里面吹着风,痒得博士不住主动歪过头来,同她正面相对,这一下却正合猞猁捕猎的心意,如同叼起走投无路的野兔,医生轻轻咬住博士的下唇,手指刺得更加严厉。一个别样的深吻。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她却刻意把跳蛋从敏感点拽离,博士睁开满是水光的眼睛,欲求不满地看着身上的医生。

  

   “你说要轻点的。”医生眼眸再度含笑,这是今晚最真诚的笑,这是今晚最虚伪的笑。

  

   “求求你了,凯尔希...哈...”彼此研磨的身段带来一阵又一阵杂乱无章的快感,却就是无法送到尽头。凯尔希满意地看着博士央求的样子,不急不慢地伸出另一只手,替她拨开挡住那双眸子的散乱的发梢。但最后,不等博士再度哀求,医生就吻了上去,同时用自己的胸脯磨蹭着她的双乳,下身更是猛然加以更深重的刺激。

  

   博士的高潮来得比前几次都要欢快,而凯尔希也不再忍耐。在博士高潮的瞬间坐起身,奋力扭动着腰肢,直到把自己同样送上云端。两具玉体恋恋不舍地分开,如两朵雨住后挂满露珠的荷叶,美不胜收。

  

   “果然,你还是喜欢最开始的姿势?”简单的清理,共盖一床被子的二人相拥在双人床比较干净、没有蜡油和洇湿的一侧。凯尔希如她所知的博士最喜欢的后戏一样,紧紧把博士拥在怀里,体会着怀中人那秘不示人的娇柔,体会着雨住后的静谧。

  

   “你猜?”虽然很疲惫,但棋手小姐还是在医生的怀中噗嗤一声笑了。何尝不是呢?其实,无论两人间的花样有多少,有一件事是恒定不变的。爱要用彼此的身体来表达,彼此的贴合越多,越是她的欢好,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始终记得,她们之间第一次亲热的感觉。

  

   “七夕节快乐,凯尔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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